柯洁对决“阿尔法狗”，将开启怎样的序章

特约评论员欧阳晨雨

　　华山论剑，谁与争锋？

　　即将到来的第二次人机大战，一方从李世石九段换作了柯洁九段，另一方则是升级后的“阿尔法狗”（AlphaGo）。

　　4月10日，中国围棋协会和浙江省体育局携手谷歌共同宣布，三方联合主办“中国乌镇·围棋峰会”，在今年5月23日至27日，“阿尔法狗”将与现世界排名第一的中国棋手柯洁九段展开三番棋对决，胜者奖金为150万美元。

　　其实，这场对决的胜负悬念不大。回想去年的人机大战，李世石在与“阿尔法狗”的对阵中，虽然一直处于下风，但第4局中下出“神之一手”，将比分停留在了4：1，为人类智慧留存了颜面。而这种力抗碾压、不无侥幸的对决境遇，的确很难在其他棋手身上重演。

　　当然，作为当今棋坛第一人，也是排名最前的棋手柯洁，年少气盛、战绩不俗，或许心中还存有一些不服气。在第一次人机大战后，他曾在微博上放言：就算阿法狗战胜了李世石，但它赢不了我。但是，这种“欲与天公试比高”的豪情壮志，在现实中却可能是一厢情愿。之前的一场“内部测试赛”中，柯洁已是“阿尔法狗”的手下败将。

　　2016年12月29日，一个名为“Master”的神秘账号出现在国内网络围棋对战平台上，出道短短七日，便横扫中日韩顶尖职业棋手，柯洁、朴廷桓、陈耀烨、芈昱廷、唐韦星、范廷钰、古力、柁嘉熹、时越、井山裕太、周俊勋、聂卫平等纷纷倒下，记录是60胜0负1和。和的那一场，还不是棋手实力逼平，而是棋手掉线系统自动判和。据曝光，这个神秘的“Master”，就是“改头换面”的“阿尔法狗”。

　　因此，就连前谷歌大中华区总裁李开复都表示，AlphaGo挑战柯洁，已经没有科学意义了，柯洁的胜算为0%。保有这种观点的，也并非只有旁观者。迎战之前，柯洁一反高调，“会抱着必死信念战胜阿尔法狗”的表态，也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人机大战，渲染上了些许悲壮色彩。

　　跳出棋局，值得探究的一个问题是，既然希望如此渺茫，为什么柯洁还会正式喊话应战呢？从商业角度看，这场人机大战，的确不无吸引力。胜者奖金150万美元，而柯洁的出场费是30万美元，比起李世石的15万美元，高出一倍。而且，柯洁还能获得商业赞助，在他的“宣战”微博上，就留了条“小尾巴”，显示标配了某品牌手机。

　　但是，作为吃瓜群众的我，更愿意将这场人机大战，剔除金钱等因素，看作是“共襄盛举”的“共赢”之举。人机对决的双方，一边是人工智能，一边是人类智慧，两者既是竞争关系，更是合作关系。人工智能借助人类智慧，检验“deepmind”究竟能达到何等深度，实现“裂变式升级”；人类智慧借助人工智能，以更宏观的格局、更全面的构图，突破既有思维领域，提升围棋境界。

　　而这，恐怕也是柯洁等棋手“不怕丢脸”“甘冒风险”的重要缘由。其实，即将出现什么样的结果，真的已不那么紧要。重要的是，人工智能在不断进步，人类智慧也将持续突破。更本质来讲，任何高明的人工智能，也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和表现，是人类赋予了这种无机物以有机的“思维”和“能力”，甚至包括“学习”“成长”的“基因”，人类才是包括“阿尔法狗”在内的人工智能的真正“上帝”。

　　很多人不无担忧人机大战，把李世石乃至柯洁棋局的胜负，看做是人类智慧与人工智能的“生死对决”，甚至观感到人类文明的崩塌和式微，这的确有些杞人忧天了。人工智能或许能在棋局等领域，战胜任何一位人类选手，但绝不可能战胜人类智慧。只不过，人类智慧表现在了更宏观、更深刻的领域，而这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源泉所在。

　　微博上，柯洁冲着“阿尔法狗”喊话，“来啊！”第二次人机大战，来的既是人工智能的新纪元，也是人类智慧的新世界。